扇岛的路相当狭窄,并且,坡都很陡。
在原本被填平的建筑用地上,毫无秩序地建了很多建筑,结果现在无论去哪儿都避免不了要走台阶或梯子。而且路上到处扔着垃圾让人难走极了。
空气质量也极其恶劣,到处都弥漫着馊臭的味道。
刑事科三系轮班进入扇岛搜查的工作已经进行了三天了,别说寻找凶手,就连失踪的桐野先生的任何痕迹都没找到。
据桐野先生助理提供的行程单,这位大慈善家本应在出事那天下午4点准时去视察其下属的福利院的。
然而桐野两点进入扇岛后,随身也带着秘书与新闻人员,但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他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随员的视野当中了,在场的还有他指名要从当地解救出来的妇女儿童。
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仿若魔术般的,他就那样无声无息的凭空消失了。
当时的情况调查由一系剩余的监视官宜野座、执行官内藤僚一负责,但考虑到宜野座伸元身为监视官的新鲜度,上面还指派了二系的霜村正和作为此次案件的主要负责人。
不过,即使是资深刑警霜村先生,也没能从那些准目击者嘴里发现任何不妥,无非就是慈善家对有需要帮助的人进行正常的施舍而已。
桐野失踪前也没有任何仇人、亲友关系明确,调查不出任何他人挟嫌报复的可能。
唯一明确的就是,桐野失踪前,似乎曾接听了一个电话。
案件毫无进展,扇岛的监控设备非常不齐全,完全无法提供任何有效的监控影像。刑事科每个人心里都十分焦躁,因为这次,牺牲的不仅仅是那个慈善家,还有他们朝夕相伴的同事。
亲眼看着自己昔日同仁死亡,那种感受,让即使平时与松下他们关系不好的人,都不免生出些许兔死狐悲之感。
“啧~闲着没事干嘛要跑到这种地方来。”有人难免愤愤不平的私下里嘀咕着。
毕竟,被西比拉遗忘的废弃区就像是盘踞着毒蛇的草丛,如果不靠近就没有危险,但有人,比如说那位桐野先生,就偏偏要到这里来。
这种思想也是妨碍扇岛解体运动推行的最大障碍——明明大家的生活已经很美好了,为什么非要把那块腐臭之地翻出来,将它纳入到系统当中呢?
虽然已经实施了新闻管制,但是,在那之前悄然流传出去的消息依然还是让人们对扇岛的解体提出了更大的反对意见。
可是春迟,则完全没有考虑这些政治社会层面的事,她想的只有,那天夜晚,突兀出现在自己终端里的来自哥哥的邮件,上面只有一句话——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好吧,实际上,妹纸和槙岛相处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是记着自己她的,或许也可以说,槙岛从来都不过生日,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春迟的。
他认为生日那种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以往妹纸与他过生日时用的理由都是——那不是生日,而是与哥哥相遇的纪念日,此等极为肉麻之语。
今年则因为加班,她生平第一次没有与哥哥一起过纪念日。
心里不详的预感一闪而过,因为妹纸思想上的不集中,路过一处下水管道时,竟然脚下一趔趄差点没绊倒,还是跟在她身边的神月拉了她一把。
“小心点。”神月面无表情的嘱咐了一句。
春迟就赶紧收敛心思,小声道谢,把注意力专注到自己的工作上来——上班时间溜号什么的,那可是违反了职务规定呢。
要是被霜村前辈看到她这副走路都能随时跌倒的狼狈模样,估计就又会高兴了吧?不过此时的妹纸却没想到,她可爱的前辈再也无法笑出来了。
是的,在调查组深入扇岛的第四天凌晨,春迟的前辈霜村正和死了。
尸体是在一家废弃的理发店门口发现的,身上的伤口只有一个,那就是心脏部位一处又窄又深的小洞。
从前胸直插后背。
拉回局里检测,霜村死在一只铅笔之下。
真是滑稽又可笑的死法、人的生命竟然脆弱如斯,春迟却完全笑不出来。
她记忆里,哥哥身边有一人倒是时刻不离铅笔……那个少年,有着与哥哥相似的极为淡定的气质,让她看过一次之后就印象深刻。
晃了晃头,告诉自己现在没有证据不要多想。仔细又仔细的检查了霜村的随身之物,确认没有确实任何线索之后,春迟就跟着系里的前辈青柳继续调查。
因为连续折在扇岛三人,上面对此案非常重视。
就连新年都没放假,全体人员加班调查,毫不夸张的说,一个月内,因为走路太多,春迟的鞋子都磨坏了两双,狡啮更是夸张,他坏了5双鞋。然而,就如此案的忽如其来一样,在霜村死后,凶手就再也没有作案。
1个月之后,调查组无功解散,整个刑事科风平浪静的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除了妹纸因为系里人手短缺而从浩如烟海的资料室中解脱了出来。
不过还是需要继续加班,这次加班倒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工作,而是,狡啮对于这个案子依然不肯死心。
深夜,在巨大的风扇呜呜作响的公安局刑事课三系的刑警房间内,春迟一边小口小口喝着热咖啡,一边有趣的看狡啮怒视佐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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