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影院,熊橙立刻问贝翊宁:“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说那些会引起误会的话?”
贝翊宁有些好奇:“我说什么了?”
熊橙皱眉,知道他开始装蒜了。
“应该是你自己在不停地遐想。”
“……”显然,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无耻一点。
“你直接回家?”他突然问。
熊橙点头:“对,时间已经不早了。”
“还不到九点,也不算晚。”
熊橙琢磨着他的神情,猜不出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没想到这一回他没有故弄玄虚,直截了当地说:“陪我走走,等会我可以送你回去。”
提出散步的是贝翊宁,但走着走着,熊橙就跟不上他了,直到他驻步,回过头来:“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是你走得太快了。”熊橙嘟囔,“又没有人和你竞走。”
贝翊宁想了想,放缓了脚步,等着熊橙跟上,并排和她走在一起,无奈她走得太慢,不一会又落在了后头,他只好又一次放慢脚步,和她并肩。
熊橙看他颇为诡异地走走停停,一时间没了想法,刚想叹气,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贝翊宁转过头来:“很响亮的声音,是你肚子饿了?”
熊橙忽略了前半句话,认可他的后半句,点了点头。
幸好这一带很热闹,到处都是明亮的小店铺,这不,前面五十米处有一家卖台式饭团的店铺。
他们走到店铺前,熊橙点了一个芝士鲔鱼饭团,还特地要了一勺辣酱,浇在饭团尖上,正准备要,脸颊感受到一道执着而诡异的视线,贝翊宁正安静地看她。
“你想吃吗?”她一时错觉,以为自己面前的是小吃货贝思哲。
“你自己吧。”贝翊宁淡淡地挪开了目光。
下一秒,他鼻尖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蒜蓉辣椒酱味,垂眸一看,她竟然把饭团拿的离他这么近。
“你吃一口看看,这个饭团我在别的地方吃过,味道很不错。”
在她的邀请下,他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不觉得好吃,但也不到难吃的程度,充其量是果腹的东西。
“这个给你吧,我再买一个。”熊橙把饭团塞到他手里,转头又问老板娘要了一个。
贝翊宁的眼眸瞬间冷了下去。
熊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径透露出一点嫌弃他口水的意思,轻轻松松地等老板娘新烤的饭团出炉,接过一个后转过身,撞上贝翊宁的一张冷脸。
“你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太难吃。”他言简意赅,利落地把手里的饭团扔到脚边的塑料垃圾桶。
“……”
后面的时间,两人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双方都没有主动说话。
熊橙有点郁闷,提出到这里走走的是贝翊宁,结果他全程冷场,还越走越快,她根本跟不上,索性不跟了,闲逛似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最后停在一个小摊位面前不走了,眼睛被眼前用古法琉璃烧制而成的香薰瓶黏住了,在卖家的介绍下这个摸摸,那个玩玩。
她曾在一档旅游节目上看到意大利某个小岛上有纯手工的琉璃精油瓶,非常心仪,和眼前这些迷你的小香薰瓶长得很像。
问了问价格,二十五块一个。
熊橙在一堆漂亮的香薰瓶中挑来挑去,自言自语:“哪个颜色好看呢?”
“你在看什么?”身边冷不丁冒出一个疑惑的声音。
熊橙侧头一看,竟是贝翊宁掉头来找她了,于是把掌心里的四五个香薰瓶一起举到他面前:“你觉得哪个颜色比较好看?”
“有什么区别吗?看起来差不多。”
“怎么会没有区别?这个是蓝紫色的,这个是粉紫,这个是粉蓝,这个是西柚粉,这个是葡萄紫……我想买一个,你觉得哪个好看?”
贝翊宁目光敷衍地一扫,直接问卖家:“多少钱一个?”
卖家郑重出声:“二十五块一个,不还价不抹零,今天就是亏本甩卖,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还价?这二十五块钱的东西?”贝翊宁的目光由从容转向淡淡的倨傲,“麻烦你把她手里的几个东西都打包。”
卖家立刻换了一张面孔,笑嘻嘻地点头。
“我又不需要这么多。”熊橙提醒他。
贝翊宁没有理会她,取出皮夹,掏钱买下了五个,一眨眼,就把包装好的小袋子递给熊橙:“送给你。”
熊橙迟疑几秒钟才接过,说了声谢谢。
“这个到底是做什么的?”他问。
“把香水灌到小瓶子里,再把小瓶子串在项链上,可以挂脖子上。”熊橙说,“其实我只要一个就够了,你买太多了。”
“你可以一天换一个挂在脖子上,这样不是更高兴吗?”贝翊宁说完迈开脚步往前走。
熊橙在原地困惑了一会,随即跟上去。
长街走到了尽头,两人又折身而回,因为贝翊宁的车停在影院附近,走了一半,天下起了毛毛细雨。幸好熊橙包里有一把折伞,她立刻拿出来撑开,递给贝翊宁:“你个头高,你来撑。”
贝翊宁接过伞,看了一眼伞面上的碎花,悠悠地转了转伞柄,撑在两人头上。
过了一会。
“你的肩膀不冷吗?”某人淡声。
熊橙瞧了瞧,果然右肩膀被雨水打湿了。
“你好像越走越远了。”某人的声音更淡了一分。
熊橙悄悄走近了一点。
贝翊宁把伞往她的方向斜了一斜。
……
雨势没有加大,但也没有小下去,一直淅淅沥沥,夜幕中,□□的路灯晕开一圈圈金色光环,从半空俯视,朵朵伞花起起伏伏,汇成了好看俗气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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